文章来源:行知部落
关于维生素缺乏症的记载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在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就有以牙龈和皮肤出血为特征的坏血病的记载了。
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之前,欧洲各国纷纷派遣船只远渡重洋。在那个时代,水手们在漫长的航行旅程中,吃的通常都是干面包、风干肉或是熏肉,伙食很单调。在海上航行时,水手中流行着一种可怕的疾病。得了这种病的人浑身无力、牙龈出血、肌肉疼痛,过一阵子就衰弱得无法继续工作,直到死去。人们称这种病为“坏血病”。
最早注意到坏血病与饮食有关的是一位名叫克拉默的奥地利医生。1934年,他在军队服役时发现普通士兵由于只吃面包和豆子,造成坏血病大流行,而军官由于能够吃到水果和青菜,所以没有一个人患上坏血病。1737年,他写了一个报告,提出水果和青菜能预防坏血病,可惜没能引起重视。
1747年,一位苏格兰医生詹姆士・林德偶然发现了克拉默的报告,随后他查阅了大量坏血病的记载并得出结论:适当的饮食可以防止坏血病。这一年,他对英国军舰上患者坏血病的海员进行医疗试验:在12名病人中,他选择了2人,让他们每天吃2个橘子,1个柠檬,6天为一疗程。26天后,两人都恢复了健康。
尽管他大力呼吁英国海军在水手的饮食中适当增加些水果,可当局根本不予理睬。直到1795年,坏血病蔓延造成英国士兵战斗力急剧下降时,当局才意识到林德建议的重要性。也就在这一年,酸橙终于上了战舰,很快坏血病就在英国海军中绝迹了。
100年后,日本海军又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很多水兵患上了一种叫“脚气”的怪病,全身浮肿,四肢无力,走路很难,不少水兵因此而死亡。奇怪的是,日本士兵的伙食并不缺乏蔬菜和果汁,可脚气病却照样发生。
1878年,脚气病在日本舰上极为流行。当时,在军队中当军医的高本兼宽得知英国人通过改变水兵的饮食解决了的问题,而且英国水兵从来不得脚气病。他将英国水兵和日本水兵的食谱拿来做了一番对比,发现日本水兵吃的是蔬菜、鱼和白米饭,英国水兵不大吃米,而是吃大麦之类的其他粮食,由此,他认为日本水兵患脚气病的原因是吃精白米的缘故。后来他让士兵在吃饭时也吃一些大麦,结果日本海军中的脚气病很快消失了。
19世纪80年代,荷兰统治下的东印度群岛上脚气病流行,数万人因此死亡。为此,荷兰政府在1886年成立了一个专门委员会开展研究防治脚气病的工作。荷兰医生克里斯蒂安・艾克曼也参加了这个委员会。
经过两年多的研究,委员会里的科学家和医生都认为,脚气病是一种多发性的神经炎,此外,他们还从脚气病大血液中分离出了一种球菌,确认球菌就是引发脚气的元凶。最后,委员会得出一种结论:脚气病是一种传染病。很多人认为已经大功告成,于是就班师回国了。
但是,脚气病仍在流行,如何防治它呢?艾克曼觉得在问题没有获得最终解决之前,他还不能回国。于是,他继续着这种病的研究工作,并担任了新成立的病理解剖学和细菌学的实验室主任。
1890年,艾克曼发现实验室购买的用于实验的小鸡患上了一种与脚气病相似的病:神态无精打采,步态不稳,严重时会死去。经病理解剖发现,小鸡患的是与人类脚气病相似的“多发性神经炎”。这一发现令艾克曼很受鼓舞,他决心从病鸡身上查找到致病的细菌。他给健康的鸡喂从病鸡胃里取出的食物,也就是让健康的鸡“感染”脚气病菌,结果健康的鸡竟然全都安然无恙。这说明细菌并不是引起脚气病的原因。正在艾克曼全力以赴寻找鸡患脚气病的原因时,医院里的鸡忽然一下子都好了。原来在鸡患病之前,负责喂鸡的人一直用医院病人吃剩的食物喂鸡,其中包括白米饭。后来,这个喂鸡的人调走了,接替他的人觉得用人吃的上好的食物来喂鸡太浪费了,便开始给鸡吃廉价的糙米。意想不到的是,鸡的病反而好了。
鸡吃白米饭会患脚气病,而吃糙米却没有事,那么人呢?由此艾克曼想到囚犯吃的全是糙米,于是他就跑到各个监狱去调查,结果表明,吃糙米的囚犯中每1万名只有1名脚气病患者。
艾克曼又做了一番实验:他选出几只健康的鸡,开始用白米饭喂它们。过了一阵子,鸡果然患了多发性神经炎。他随即改用糙米来喂养,很快,这些鸡都痊愈了。
于是,艾克曼宣布找到了治疗脚气病的物质——一种在米糠里存在的物质。但是,这种物质到底是什么呢?由于艾克曼没有找到脚气病的致病菌,他便认定脚气病是某种毒物引起的.而白米的谷粒罩含有毒素.谷皮中含有能解这种毒素的物质。
与艾克曼一起工作的荷兰生理学家格里内斯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肯定是精白米中缺乏谷皮中含有的某种物质才使人患脚气病的。这一说法第一次被认为是成立的,脚气病才第一次被正式看作是一种营养缺乏症,从而为发现维生素扫清了认识上的障碍。
1912年,3位日本化学家和一位波兰化学家分别用不同的方法从谷皮中提取出了一种白色的结晶体,这就是维素B1。之后,人们不断发现了许多种维生素。当年林德医生发现的果汁里存在的能防治坏血病的物质便是维生素c。
尽管艾克曼医生没有正确地揭示引起脚气病的真正原因,但他的发现却为人类最终发现维生素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因此,他荣获了1929年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